隔了好半天,关云梦才抬头看他。
他流畅的下颌线如刀削斧凿一般。
关云梦喃喃开口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汪建军如实回答:“我知道了,你来的地方,这几天又继续休上次没休完的假期,所以一路找过来的。”
他说得轻巧,但关云梦不知道的是,这些天,他几乎是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,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。
“竟然让我在这里偶遇了你。”
关云梦心里升起些动容,她吸了吸鼻子。
汪建军又赶紧关切问道:“你没事吧?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?”
关云梦回答:“你来的正好,他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,你救了我,谢谢你。”
话音刚落,关云梦抬眼看到汪建军的手臂,上面已经被鲜血濡湿了。
关云梦大惊失色,连忙抓住汪建军的手:“你怎么受伤了?”
汪建军语气轻松,宛若再说天气饭菜一般。
“没事,小伤而已,只是刀刃划伤的皮肤,不碍事的。”
“怎么不碍事?你不记得你这只手臂之前就受伤过。”关云梦的声音很急切,神情上也是满满的担忧。
而汪建军此时此刻却丝毫不顾手上的伤口,他的心里升起一些愉悦:“你在关心我,是不是?你心里还有我。”
关云梦抬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下:“都什么时候了?你还关心这个?”
她说着拉起汪建军的手,往自己租住的房子里走去。
到门口,关云梦拿出钥匙打开门,侧身过来看向汪建军:“快进来吧。”
汪建军抬起腿走进这间小屋子,房间很小,很简陋,一张床,一个柜子,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再没有其他东西。
汪建军看了看床上,被子单薄得可怕。
他红着眼问关云梦:“这么冷的冬,你就睡这个?”
关云梦看了一眼点点头,她拿出准备地药来,对汪建军说:“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,我来给你上药。”
汪建军乖顺地低垂眼眸,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,直到露出手臂皮肤。
虽然只是被刀刃划了一下,但伤口还是触目惊心。许是怀孕的缘故。关云梦看着,心里泛起一些恶心来。
她很想吐,但此时此刻她必须忍住。
关云梦拉过汪建军的手臂,将膏药认真地涂抹在汪建军的伤口上。
药膏刺激着伤口,刺痛袭来。汪建军紧抿薄唇。
他极力忍住痛感,很快关云梦上完了药,又取来纱布一点一点的缠绕上去。
“我告诉你,这几天,伤口都不能碰水。”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做完这一切,关云梦向汪建军下达了逐客令。
“包扎完了,你回去吧。”
汪建军强硬又霸道地回复:“我不走。”
关云梦扭头看向别的地方,尽量不与汪建军视线相碰。
“关红珠的孩子还等着你照顾呢。”
汪建军再次强调道:“那不是我的孩子。”
正在这时,关云梦的胃里又泛起酸水。
她连忙跑到门外蹲下来,可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。
汪建军担忧地跟随着到她的身后,手掌放在她的背上,轻轻拍了拍。
他关切的询问道:“你生病了?”
关云梦猛地惊醒一般,连忙否认道:“我我我没有生病……”
她回答的有些支支吾吾的,接着关云梦又驱赶起汪建军来。
“你快回去吧。”
“我老婆在这里,我为什么要走?并且我才为救你而受伤,你就急着赶我走,关云梦你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?”
他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,故意喊痛。
“我的伤口现在很痛,我走不了,我需要休息。”
堂堂汪营长,现在竟然这么厚颜无耻!